第四百二十二章 幽幽楠笛-《龙悦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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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格见事不好,虚汗直冒,急忙出言相护:“阿雯,阿龙是我兄弟,当初他千里寻人,你也曾钦佩有加,敬若上宾。如今,他夫妻好不容易重逢,阿雯怎能口出不逊?”
嫦雯悲愤已极,平生第一次忤逆夫君:“他是你兄弟,不是我兄弟!谁敢欺我小公主,我便不依!小公主何其尊贵?便是大国之君前来争相迎娶,君上也未必舍得下嫁!便是下嫁,也是必当为后,绝不为妃!他区区一个西蜀之臣,即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更无三书六聘,居然出口闭口呼姬唤妾!是可忍孰不可忍?”
泰格极力劝导:“阿龙爱香悦之心,有目共睹,何必拘此小节?”
嫦雯不怒反笑:“是么?我怎没看到?不拘小节,如何伸大义?”
泰格苦口婆心:“阿雯难道不曾亲口说过?阿龙爱荷之心,天地可鉴?”
嫦雯连连摇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有句话我一直憋在心里,今日不妨一吐为快。他的感情,不是爱!而是悔!他是绝世英雄,寻常女人便得他一个悔意,已如天降甘露!小公主绝代风华,天下无匹,怎一个悔字哄得?”
嫦雯话一出口,惊服满座,更是惊出一片静默。
就这般,车驾挺进荔粤宫。
阿龙面对无情的奚落,根本无可辩驳,只能沉默。他看向泫然欲泣的青荷:“你与家人生离死别,如今终得相聚,本该欢欢喜喜。我再不能妨碍你的骨肉亲情,不如暂时一别,容我在别处等你。”
泰格更是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借此时机挑开轿帘,看向车后策马相随的常翼:“翼兄,你先陪阿龙回府,静候消息。”
相见如此短暂,青荷心下狠狠地一酸,眼泪簌簌而落,想到泰格心思缜密,虑事更是周全,这才不再多言。
阿龙飞身而起,飘身而下,回头再看车驾,已是绝尘而去,不禁潸然泪下。
阿逢、晨曦早已率众候在宫门。
兄妹相见,又是哭倒一片。
阿逢悲中含笑,哽咽说道:“上天待我不薄,终将我小妹完璧归赵!”
晨曦过来相见,青荷先是大吃一惊,继而眉开眼笑:“晨嫂嫂美若天仙,我们却在吴军大营见过面。”
晨曦自是欢喜,更是一片愕然:“我怎不记得?”
又上车驾,驶过数重殿宇,及至荔乾宫前,却见华罗伞盖,一男一女,锦服锦袍,万众簇拥,迎风而立。
怀着这一世的模糊记忆,青荷终见父君颀长之姿,冠玉之颜,神仙之骨,飘然之风;再看母亲,冰肌花貌,杨柳婀娜,倾城倾国。
恍然便如隔世,欢喜之余,无数酸甜苦辣涌上心头,青荷抱着父母,失声痛哭。
回想这一世,当真是:
生离死别过经年,辛苦辗转路八千。看不见骨肉家园,哭不完离合聚散。
只当一去不复返,炼狱无门再无缘。天地无情人有泪,涅重生终相见。
青荷含冤忍悲,一字一泪,讲述那无数苦难和遭遇。除去阿龙,都是据实相告。
虞洋将女儿抱在膝头,哽咽着几不能语:“父君只当你已舍我而去,不料苍天有眼,让父君失而复得。”
虞君重得爱女,欣喜无限,在荔粤宫大排盛宴。
午后,盛宴尚未结束,青荷就随着母亲悄悄隐退。
回到“楠笛宫”寝殿,屏退宫人,唯剩母女。青荷望着这一世至亲至近之人,想到这一世的苦难,只觉说不出的委屈,道不尽的心酸,眼泪便如珍珠断了线,滚落不断。
楠笛紧紧抱着女儿,涕泪纵横:“我的香悦虽受尽了苦楚,却也终能成熟。”
青荷再也熬忍不住,一字一泪,一五一十,将难言之隐、龙荷之婚、丧子之痛,全部说给母亲听。
这种悲苦,除了亲生母,还能与谁诉?
楠笛听得涕泪交加,摧心裂胆:“香悦,原罪都在我,皆是我之过!”
青荷无极震撼:“母亲,何出此言?”
心痛爱女遭受的非人折磨,伤感那鲜为人知的前因后果,楠笛终于止住悲声,徐徐道来:“此话说来话长,须从你外祖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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