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半晌,她叹息一声:“他是如何去的?” 梁婠拜完,直起身,“是心灰意冷自尽,亦是被我所杀。” 太后:“哦?” 梁婠眼圈发红:“无论是谁,受到最信赖的人背刺,都会受不住吧,何况他那样骄傲的人——” 木鱼声停了一停。 “倒是哀家小瞧你了,真是不费一兵一卒。” 说罢木鱼又继续敲了起来。 陆修自尽于三军前一事,被陆氏大肆渲染,加以传扬。 只道陆氏一门忠烈,先有车骑将军保家卫国、命丧战场,后又有大司马不堪忍受恶意污蔑,以死明志。 人已死,战也停,两国又重新达成交好协议,陆氏一连损失两名大将,而娄氏却兵不血刃,白捞了一个大将军的头衔。 如何不叫人叹惋唏嘘? 朝堂上再提血书诸事,口风也变成了冤情未明,至于大司马尸身葬在屏州与叶阳交界,称遵从遗愿,生前未能守住屏州,死后又有何颜面再回晋邺。 梁婠默默注视着上头供奉的金灿佛像。 不得不说,太师的弃车保帅,的确是一步好棋。 以一人之死,换一族太平,怎么不值呢? 至于娄氏…… 梁婠垂下眼,静待后续吧。 “妾亦是无可奈何之举,世上安得两全法,既然选择了不负如来,那便只能负了卿。” 太后这才放下手中的木鱼,侧过脸瞧她。 她一身素服,面上不施脂粉,发间亦无珠翠,入窗而落的霞色,是身上唯一的颜色。 太后凝着眸:“为何不将他的尸体带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太后不信她。 梁婠只想冷笑,事到如今,她还真希望他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这阴差阳错只是一个玩笑! 她抬眼看过去,没有太大的表情:“不瞒太后,去屏州的路上,经过屿阳时,我去探望过二兄的遗体,实在是——” 她顿了下,“您应该知道他向来重仪容,定不喜那般面目示人。” 太后不知忆起什么,“你有心了。” 梁婠眼睛盯着地面:“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太后轻笑了一声:“哀家听说皇帝已经册封你为左昭仪?还赐你含光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