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诏狱门口,守卫见到梁婠,已是见怪不怪。 她也不像初次来时,就连走路,小腿都在打颤。 森森牢房,一间间看过去,有人的,人躺在地上,伤势惨重,没人的,空荡荡,不知是死了,还是放了。 梁婠掩了掩鼻子,这里面满是腐朽与血腥味儿。 掌囚在前面走着,梁婠在后面跟着。 他回过头看她一眼,道:“夫人,主上说,今日辨认完,可带您去见家人。” 梁婠感激点头:“多谢。” 她需要让高潜觉得,掌握着她的软肋。 所谓辨认,也不过是幌子。 这次,他之所以同意用此法来惩治造谣生事者,并非真在意流言带来的危害,而是想借官员内眷在手,趁机套听朝臣底细,最好还能铲除异心人。 不知为何,与高潜相见的这几次,某个瞬间她会觉得他是真真切切的暴君,可有时他处理事务的态度,又与从前十分不同,陌生得很。 梁婠在掌囚的示意下,按高潜的批复,辨人清白。 真就应验当日所言,成为替他抵挡非议的盾。 幸好每日不多,也就五六个,有的人可以活着离开,有的人永远留在这里。 明明是来报仇的,却无形中成了他的爪牙。 如今,倒是再没人敢诋毁她。 毕竟,从这儿出去的,谁再见她不是惊惧失色、诚惶诚恐? 她需要回答的问题很简单,当日,是不是眼前之人带头闹事的? 是或不是,却代表着是死是活。 审完一个,狱卒传唤一个。 辨认全程,梁婠都是木着一张脸。 又有人被拖上来,耷拉着脑袋,散发覆面,囚衣褴褛,从裂缝中皮肤,可窥见深可见骨的伤口。 “冯倾月。”狱卒声音不高。 梁婠眯起眼,仔细辨认,完全没有往昔侯府娘子的半点风采与姿仪。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青色窈窕身影。 每次桃花宴,倾月会盛装打扮,站在郁林苑门口等她。 她从车窗探出头远远瞧去,一头乌发水亮惹眼,走近了,更是雪肌峨眉、樱唇小鼻,秀气却不小气。 也是很美的。 而眼前这个,被摧残得没有人形的,比蜷在腌臜处的花子,还要肮脏污秽…… 梁婠看着狱卒将冯倾月架起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