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几步开外,有人正正望着她。 斧凿刀刻般的脸上,眼眸深邃明澈,眉宇间的英气,经过风霜历练,不显沧桑颓然,反而愈加刚毅沉稳。 只是此时,微红的眼眶,眸光涌动。 是王庭樾。 梁婠直起身,与他遥遥相对,动了动唇,嗓子有些说不出话。 “我回来了。”声音沙哑。 梁婠低下头,抿起唇角,点头。 “别哭。”他想上前,不过迈出一步,便被护卫拦住。 梁婠点点头,“好。” 说着不哭,眼泪却止不住。 她也不懂为何要哭,明明他们都好好活着,可她心里却酸涩得难受,眼底的温热就是不受控制。 那年,她被赶出家门,王庭樾来找她,她自觉无颜见面,只与他一门之隔。 门外他站了许久。 说,阿兄无能,没有护住你。 她躲在门内,死死咬着手臂,不敢吱声,更不敢见他。 她怕自己会再也忍不住,打开门,扑上去,抱着他嚎啕大哭。 曾几何时,他拉着她一路往前跑,躲避追赶的丫鬟仆妇。 那时他们年幼无知、无忧无虑,可以无所顾忌。 可现下,她已成为梁府的耻辱,成为晋邺城的笑话,又如何再拉着他一起背负骂名? 她也不知这么一内一外僵持着过了多久。 只知两腿酸痛得再也支撑不住,背靠着门缓缓坐在地上,眼泪也似流尽,再也流不出一滴。 或许天也黑了吧,只记得屋子里的光线,也变得昏昏暗暗的。 许是知道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开门。 王庭樾只哑着嗓子,说了两个字,便离开了。 后来,只听说他去了军营,先是戍边,又是浡州郡叛乱……大大小小的战场上了无数次。 刀剑无眼、病痛无数,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扛过来的。 再次见面,他就如这般,站在几步开外,正正望着她。 彼时,他已军功在身,被封了虎贲中郎,而她不过是街边兜售叫卖的落魄妇人。 再后来,暴君给她灌下媚药,扒了她的衣服,意欲观赏她如何与人丧失理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