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成王败寇-《龙悦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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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我的后背却刻上“苍狼白鹿”?我又因何不知?怎么从来无人对我告知,对我解释?”
阿龙心下大悔:“青荷,比起你屈死的武穆祖上,你更要冤枉,此乃莫须有之事,我再不提及,你也不必挂怀。”
青荷沉声说道:“‘苍狼白鹿’是北鞑图腾,阿龙定与鞑人仇深似海,否则怎会每每见之,便心神难控。”
阿龙闻言登时心火灼烧:“自我出生,西蜀便遭北鞑铁骑践踏。可谓是内忧外患,连年征战。百姓流离失所,山河破碎不堪。我年仅三岁,就在战火之中失去父母长姊,再无一个亲人。”
青荷耳听阿龙亲述往昔,一颗心先是沉入无底雪洞,后又掉进万年冰窟,再后来,茫茫然不知所顾。
阿龙的声音举重若轻,却充满沧桑的厚重:“整整半年,我四处乞讨,颠沛流离,饥寒交迫。尝遍天下苦,饱受人世恨。就在濒死的冬季,终于巧遇恩师。
那年,我年近四岁,师姐也不满五岁。多少年过去,那珍贵的初见,却是记忆犹新。
那一日,师尊一家游历缘城街头,就见一个浑身上下黑漆漆、脏兮兮的小萝卜头迎面奔来。
他身上褴褛之物,不能再算做衣服。他个头极小,四肢极细,走路过分轻快,便似天空中飘起一小团黑雾。
他太过瘦小,尤其凸显大头,当真是头重脚轻,体弱飘风。他手中还拿着一个比他的头还要大出数重的瓦罐。只是,瓦罐虽大,空空如也。
便在此时,迎面奔来一只恶狗,看中小萝卜头,一记猛扑,妄想白得一顿饱餐。
小萝卜头抱着瓦罐,夺命奔逃,可惜因长期食不果腹,一跑起来更加像浮云走神马,飘忽不定,当真跑不赢。
幸而师姐机灵,一眼看到险情,及时出手,迎头痛击,小萝卜头才未葬身犬腹。
于是,自父母亡故之后,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和善、关爱的眼睛。一股暖流,直击我的心扉。
甚至师尊对师母说的话,我都半晌才能听懂:‘潇湘,他可是练功的好苗子,从今以后,咱们又多个好徒弟。’
后来我终于明白,师尊欲收我为徒,带我回听风谷学艺,我又悲又喜,要求回家收拾行囊。
实际上,当时的我哪还有家?我的家早被炸成断壁残垣。
我将碎成布条一般的被褥打捆,还将父母长姊被烧剩的碎片遗物全盘包裹进去,又将那个比我身体大出两倍的行囊,扛到肩上。
你应该也能猜得出,我虽将近四岁,却因长期挨饿,比两三岁的小娃还要瘦小枯干。
师尊、师母,就那般含悲忍痛地看着我,他们明明知道我那些破烂毫无用处,却不加阻拦。师尊默默接过我的行囊,背在自己背上。
三十年过去,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我永远无法忘记师尊如何从我手中接过破烂行囊,那目光满满都是疼爱,满满都是悲怆。
师尊爱我护我十一年,让受益我终生。
初到听风山,师尊、师母对我言传身教,师兄、师姐则陪我实战。尤其是师姐,从不嫌弃我这个又黑、又瘦、又矮、又小的叫花弟弟。
我幼时忍饥挨饿,活下来极为不易,甚至影响身体发育。我长到十二岁,依然比师姐矮上一头。
直到十四岁,才终于超越了她,她居然又开心、又惊疑。倘若她还活着,看到如今我的个头,将是何等欢畅,何等惊喜?”
青荷闻言泪水不断:“母亲常常说,小姑心如清泉,貌赛天仙,世间难寻,可惜早逝英年。”
阿龙轻轻点头,缓缓又道:“青荷,我能存活至今,除了感谢师尊,感谢师母,感谢师兄,更应感谢师姐。他们教导我诚实做人,教诲我文治武功。尤其是师姐,我俩年纪相仿,朝夕相处,说话最是投机。
我年少之时,功力功法已与师姐悉敌。可每次比武对决,总是一败涂地。
眼看我心浮气躁,师姐便对我循循诱导:‘世上没有天生的王者,盖世英雄需在一点一滴中打磨。’
师姐更是敦敦教诲:‘天下武学,博大精深;招式功法,各不相同;论武之道,异曲同工。胜负成败,三分靠功底,七分凭智慧。比武之道,在于出奇;论剑之法,运用于妙。’”
青荷闻言连连点头:“父君也常常说:‘再强势之人也有弱点,也可能被打败;再弱小之人也有强项,也可能做赢家。’自身过硬固然重要,能够将生平所能,酣畅淋漓加以施展,才是关键之关键。”
阿龙念及绿萝,眼含热泪:“正是如此。譬如当年,我与我师姐本是武功悉敌,我因处处受制,不能发挥自己之长,就失了三分功力;师姐擅以她之长,攻我之短,又让我减了四分锐气。如此一来,我以三分之能,斗她十分之功,自然一败涂地。师姐教诲点拨,让我醍醐灌顶,大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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