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七章 梦里依稀-《龙悦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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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顾不上欢喜,因为还有重任在身,急忙把手伸进贴身衣兜,不由暗叫不好,原来精心准备的求婚礼物,已在搏命抗击中遗失。

    虽略有沮丧,眼见你那么开心,我依然转忧为喜:‘我的香悦满心爱我,哪里需要俗世之物,强加束缚?’

    你的水眸星光,清澈无双,我心喜乐,不知所言:‘香悦,我想和你一生相伴,一世冲浪。’

    如我所愿,我的香悦闻听此言比我还动心,小嘴咧得如同鲜花绽放,久久合拢不上。

    我内心狂跳不止,无限畅想更在我脑中回荡。

    你一笑莞尔:‘泰哥哥,此话当真?’

    我心里说不出的受用:‘我与香悦之言,句句都发自肺腑,绝不敢信口雌黄。’

    哪知,你脱口而笑:‘泰哥哥,我听母亲说,及篦的女娃便应当婚嫁。事到如今,天要下雨,地要发河,哥要娶亲,姐要嫁人,我正烦恼不尽,已是极度伤心。

    你想想看,荔粤宫虽大,却再也容我不下。我不愿出嫁,更不知何去何从。凌傲每每见我,便如躲避瘟神,定是嫌我妨碍他和姐姐独处。倘若我出宫跟着姐姐入住公主府,如何玩的快活?

    今日左思右想,终于茅塞顿开,你若快快成婚,我便有地安身。’

    闻听此真言,我心比蜜甜:‘我早有此意,更要娶香悦为妻。我日日陪你,咱们永不言弃。’

    你闻言却连连摇头,说的诚心诚意:‘母亲说过,我任性调皮,不思进取,身无所长,嫁人纯属害人害己。泰哥哥,你娶了嫦雯,定要吃水不忘挖井人,容我府上容身,我定感激不尽,绝不会以怨报德。’

    我瞬间掉进冰窖,脚冷心冷,满头热汗:“香悦,你明明知道!我爱你爱了许多年!你嫁我才算知恩图报!”

    谁知,你闻听我言,一颗心火急火燎:‘泰哥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哪里值得你爱?你不能为了报恩,心生恻隐,误了自己终身。’

    我惊怒至极:‘香悦,我心里只有你,怎会再爱别人?’

    你脱口而出:‘泰哥哥真是痴心人,居然不懂自己的心。我来告诉你,你的心里只有嫦雯。更何况,嫦雯姐姐爱你这么多年!这世间,还有谁比她更值得一生爱恋?’

    我站在海边,迎风矗立,伤心无极,心底默念:‘香悦,你真傻!你怎就不明白?我已经爱你整整十年!从见你第一眼,一颗心再也装不下别人!可是我有什么办法?纵有千言万语,你却从未细想,从不思量!’

    我已无法更加直白,那一刻,我甚至担心,你若真的懂我,反而不知所措。

    我终于幡然醒悟:‘想要得到你的爱,只有耐心等待。等你长到足够大,能够听懂我的话,读懂我的心,看懂我的情。’”

    阿龙闻言心中一痛:“他那镶月便如我的青荷,想当初她也诚心劝我,万万不要娶她。我无论如何苦心孤诣,她都听不进去。直到现在,我死去有活来,她活来又死去,她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有那么一瞬间,阿龙甚至怀疑:“青荷与镶月会不会是同一人?相貌相似,性格相似,连说过的话都何其相似?”

    但是,顷刻之间,自我否定:“常翼亲眼看着镶月在海战之中被炸成齑粉,岂能活在世上?

    何况,我的小青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衣服不会穿,鞋带不会系,饭不好生吃,筷子都拿不住,怎会是公主?

    再说,与她朝夕相处,从未听她谈过阿逢、明月、泰格、嫦雯,她心中充满爱,怎会对亲人提也不提?

    更何况,师兄朝阳,青荷之父,哪里来的君室血统?怎可能是风之子?怎可能取得虞君之位?”

    阿龙守护泰格昼夜不息,疲惫至极。思来想去,沉沉入梦。正自睡得香,忽见师兄朝阳,飘然而至。

    他一身白衣,气宇轩昂,站立良久,轻声说道:“阿龙!好睡!我早知你来虞,终得见你,我心甚慰。你可知否?十七年来,我日日忧思,期盼兄弟相见,可是又怕相对。只是,你千里迢迢,万般忍耐,水滴石穿,意欲何为?是为寻人,还是为了寻仇?是为追情,还是为了追恨?我当真猜不透。”

    阿龙心中一急,猛然抬头。

    果然,师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湛然若神,飘然若仙。

    可是,擦亮眼睛细细一看,哪里有什么师兄?四周万籁俱静,眼前空无一人,只剩无声无息,只剩无踪无影。还有那微弱的烛火,一跳一跳,更显一切扑朔迷离。

    阿龙惊急之下,一跃而起,奔至院内,追寻数圈,唯有静夜,唯有晚空。

    不见师兄,心急如焚,回转床畔,还是泰格含混的呓语。阿龙大惊,梦惊而醒。这才突悟,哪里是身处院中?分明是歪

    在床头。

    却是南虞一梦!梦中一梦!

    梦境之中,师兄的笑貌音容,历历在目,清清楚楚。

    阿龙越想越觉蹊跷,抱着一线希望,再次夜探荔粤宫。

    那一夜,无月无星,无尘无风,无光无影,运气不比以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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