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迷途忧龙-《龙悦荷香》


    第(2/3)页

    荷之青青,在水之。盼之望之,不独南行。盼之一回,便多一尘。于嗟空兮,聚灰成星。

    荷之青青,在水之。爱兮恨兮,勿忘勿停。之子于飞,下上其音。执子之手,共死同生。

    次日清晨,熠熠金辉,如流丹,如火龙,透过窗棂,映得荷颜流光错彩,美轮美奂。在这春意盎然,更显流芒璀璨,还有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在身畔忽闪。

    朦朦胧胧,尚未脱离春梦,青荷已是惊喜无限,酝酿第一反应:“是阿龙,阿龙终于苏醒。”

    倏然睁眼,猛一抬头,小鼻子便磕上他的额头。

    阿龙唯恐将她撞痛,急忙伸手帮她揉,她急忙探向他的手。半空之中,两手相撞。转瞬之间,两手相握。

    他的胸膛又结实又温暖,她久久不敢少动,生怕梦境转瞬即逝。一时间,又紧张,又害怕,悲喜交加。

    无数迷茫惊吓,无数担惊受怕,无数辛酸苦辣,涌上心头,被撞的鼻头突然一酸,再也抑制不住,泪水模糊视线。

    从未有过的幸福,冲击荡漾他的心头。他陶醉于她那淡淡的荷香,这荷香再不是冰冷薄凉,而是蕴藏着暖暖的芬芳。

    阿龙看着那如丝秀发,飞瀑直泻,洒落在晨曦下,泽泽生光,又欢喜,又悲切,一颗心窜蹦跳跃,几欲炸裂胸膛。一句话不敢多说,唯恐得来不易的美妙,昙花一现,散成过眼云烟。

    颤抖着声音,轻轻相问:“青荷,你叫我什么?”

    青荷睡眼惺忪,犹在梦中:“当然是阿龙,从我一出生,就这般一天到晚叫你不停。”

    阿龙闻言一愣:“你我相识不久,我怎会出现在你小时候?”更是笑不可抑:“青荷,昨日晚上,因何直撞南墙?是不是和夫君欢爱,喜出望外?幸而夫君手疾,才没撞出个万多桃花开。”

    青荷朦朦胧胧,大吃一惊:“阿龙,你还没睡醒?抑或和我一样爱做梦?我睡得可是极好,梦都做欢畅,怎可能自残撞墙?”

    阿龙不可置信:“那么美好的时光,你怎说忘就忘?”

    青荷梦中笑逐颜开:“阿龙放心,十六年来,你每一次皱眉,每一次展颐,我都不敢忘怀。”

    阿龙对着她看了又看,更是满面惊疑,不可思议:“青荷,在你心里,是否另外有个阿龙?”

    青荷梦中呓语:“自我出生,我便认定:前世今生,今世来生,我心里永远只有一个阿龙。”

    阿龙听得更是一怔,思来想去,一笑莞尔:“绿萝,夫君和你一样,想你念你,每时每刻,如同着魔。”

    青荷闻言一惊,终于大梦方醒,怔了片刻,转转小脑壳,这才确信并未听错,他确实唤了一声“绿萝”。

    明知他病体沉重,难解心魔,是尔呼唤“绿萝”,可一颗荷心实在受挫,悲从中来,瞬间涕泪滂沱。

    阿龙心下一悔,更是一痛,热抱热拥,轻吻双眸,不尽温柔:“绝代有荷姝,卧龙怀中护。但愿爱荷笑,不愿恨荷哭。”

    悲伤良久,青荷更是心知,活在这一世,阿龙可遇不可求。终于收起泪眼,拾起坚强,一展星眸:“天地不仁,刍狗万物。圣人不仁,柝龠熔炉。英雄不仁,变色无度。荷心坚忍,再不会哭。”

    阿龙却为她这一带哭的笑难过至极,展现眼前的,是她被一针穿心,弥留之际,一双星眸,不尽仇恨。痛极悔极,不可熬忍:“我这般阴谋变色,也变不过一颗坚定的荷心。”

    青荷与他近在咫尺,他的气息轻轻吹在耳畔,袅袅依依,迷迷漓漓,似一首无心之曲,更似无底之谜。便是这无心无底,更是让她沉迷。念及上一世阿龙,不由自主,又是涕泣如雨。

    阿龙身心为之一震:“青荷,从来未见你哭。如今倒好,不哭则已,一哭惊人,更是哭碎我的心。”

    青荷俏擦泪眼,极力掩饰:“龙大大,我哪里哭啦?不过是想家,无他。”

    本是花好月圆,却被自己搞砸,阿龙悔恨无极:“我苦心孤诣,还不是为了送小妾回家?”

    青荷闻听“小妾”二字,彻底死心:“龙大大,事到如今,咱们两不相欠,不如你好我好,各走各路,各回各家。”

    阿龙闻言一痛,更是嬉皮笑脸:“欠与不欠,谁能扯得清?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昨晚投怀送抱,郦啭莺啼,现下撩爪就走,岂非害死人不偿命?”

    青荷猛然想起不着寸缕,一张小脸更是红得无以复加:“龙大大,并非如你所想,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阿龙闻言只觉一阵阵心酸,只剩一阵阵的泪感:“你每每睡去,都和我坦诚相见,如胶似漆;你每每醒来,都是拒我千里之外。我早知道,你志在摧我心,意在残我身,以此为乐。”

    青荷忍无可忍,反唇相讥:“扪心自问,我何曾摧残过你?分明是你自己居心不良,找残成瘾

    。”

    阿龙紧紧相拥,喃喃呓语:“反正摧残过了,何妨摧残一生?”言毕深深一吻。

    一瞬间,青荷只觉头昏目眩,浑身酥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