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备车。”木一对着小吏道。 “备车?大人……今日中秋,哪还找的到什么马车啊?”那小吏试探的问。 “牢车。” 木一冷眼扫过那小吏,小吏只觉那到目光像一道能杀人的剑一般。 说罢,他走至十六身边,面无表情的打量了十六一遭。 听闻十六早就自觉的签字画押了,怎么还是受了这么多道罪?岂不是不划算? 木一舀起一瓢水从那人头顶灌下。 应该是水中加了盐的缘故,蚀骨钻心的痛意袭满十六全身,那些凝固的伤口又重新溢出血来。 十六喘着气疲惫的抬起眼睛,迷迷糊糊的看着眼前人,只看得清是抹黑色。 木一见他还未清醒,又是一瓢盐水浇下,疼的十六哑着喉咙叫出声来。只见那些流到地上的水,一片殷红。 小吏没想到木一这般狠辣,之前还听闻木一救走萧樯,是因为他们关系好,如今……这能是关系好?指不定萧樯在昭察府的暗牢里遭了多少罪呢…… “木一……是你吗?” “木一……萧二……萧二可还好?”十六艰难的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 “你今日便要处斩了,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木一冷言。 “可好?”十六又问。 “同你一样。”木一冷笑。 他取出一个辞瓶,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抓着十六的脸逼他张开嘴,准备往十六嘴里放,那小吏见状连忙阻止。 “大人,你这是……”小吏警惕道。 “软筋散,不识?他征战数年,是你们这般鞭打和剐肉便能牵制的?” 木一摊开手上那药丸,厉色道。 小吏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想阻拦。 “有疑?不如你吃?” 小吏感觉出了木一言语里的不悦,看着他这般模样也不敢再多言。想着木一果然和传言里那般,活生生就是一地府使者。 木一把软筋散硬生生塞进十六嘴里。 十六只是直直的盯着他,没有抗拒。良久,十六感觉到了身上的经脉封闭,现在,他不仅不能动用功力,甚至比普通人更要无力。 “你也会如此对萧二吗?” 十六苍白的脸苦笑,嘴角挂着一痕鲜血。 “木一,你若是如此对萧二,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木一面无表情,等小吏把萧十六从架子上卸下来扔进了牢车里。 快要出兵部,木一突然侧头看着牢车里满身是血的十六。 “萧夫人一直跪在兵部门口。” 十六怔了怔,垂着眼睛,干涩道:“麻烦你绕道吧。最恐妇人哭啼。” 今日中秋,是北祁最热闹的日子之一。 已到夜幕初至,今日里没有燥热,也无寒意,正是春天一般刚刚好的意味。偶尔一阵风过,带来一阵花香,或是哪位女子身上的香薰味,好不惬意。 十六瘫软在牢车里,垂着眼打量着一切,并不难受和害怕。 他知道他得死。 他的死无非是王侯将相的一个气口。 从那日他没有抓住萧樯挥出的那一拳开始,他就知道他必定会有今日。 但是他无惧,只有他死,萧樯才能少受罪责,因为他在牢中已经签字画押了所有的罪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