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淡淡阳光披散在那名白衣男子周身,他依然是那副样子,唇不点而朱,身后及踝长发随意用一根檀木长簪挽起,宽衣大袖处一如既往银莲绽放,银色丝线在日光底下反射出微微刺目的光,看得人晕眩。顾竹寒跟在他身后,本来想跟随着他吓他一跳,然而那人似是有所察觉那般,还未等自己跟踪上几步,梵渊便忽而转过身来,眼底含笑地看向自己。 顾竹寒见自己的小动作被他发现,脸上不由一红,梵渊笑得淡然,如滑过清修竹林中的轻风,带起凝结露珠几滴,翩跹欲飞。 皇宫中正是白玉兰盛开的季节,几重开得过于绚烂的白玉兰垂在他鬓边,色之玉白,嫩叶之初绿在他颊侧形成了一股强烈的对比,那之白想与其容色斗雅,却终是败下阵来,那叶之绿则为他绝俗的容颜映衬出一种难得的魅惑,春景岁时,谁家上仙迷路不知归返,留恋这人间红尘恋恋?写意不羁。 顾竹寒只觉这人容色美到了极致,她自小看着他的美貌弟弟长大,总觉得弟弟虽然美,可是却不像谭芙的那种冷凝的美,顾玉骆也甚不像谭芙,若然说顾玉骆是在寒风中绽放的白梅的话,那么梵渊就是释迦座下那朵璀璨得不自知的银莲,一种自有清冷,一种却是有情也无情,同样是冷,冷的程度倒是不一样。 “你的脸色好像好了很多。”顾竹寒总觉得自己站在这里看人家那副好皮相不是什么事儿,她细细察他脸色,觉得这次见他比上次好了许多,笑笑道。 “是么?那亦是多得梅妃的让步。”梵渊不置可否,他进宫已然三天,亦是时候要出宫了。 顾竹寒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冷清之意,也听得出他成梅妃作梅妃,而不是姑姑,虽则是出家人,不应该涉及红尘俗爱,然而她总是觉得梵渊并不喜欢梅妃,甚至说是戒备。 不过想深一层,任凭一个常常对自己进行各种暗杀暗算的人都不会对施害者产生好感吧?梵渊没有刻意对梅妃进行报复已经很大道了。至于为什么梅妃对梵渊这个人人景仰的圣僧如此憎恨,顾竹寒倒真不是很清楚。不过此刻见梵渊没有事,她一颗悬着的心亦逐渐放下来。 两人并肩在太和殿外面的小园里走,顾竹寒随意找了个话题,“你的毒是彻底医治好了吗?” “四成。” “呃,是好了四成,还是还有四成没有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