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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妈妈，你们看！”

    念念忽然停下脚步，指向路边的一个角落。

    那里蹲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比念念大不了多少，身上穿着不合时节的单薄旧衣，在微凉的晚风中瑟瑟发抖。

    她面前放着一个破旧的柳条篮子，里面装着几支蔫头耷脑的玫瑰花。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来往的人群，小声地叫卖。

    念念的眼中立刻涌上同情。她摇晃着陈宇的手，仰起小脸，奶声奶气地请求：“爸爸，我们把小妹妹的花都买下来好不好？这样她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江芷云也看向那个孩子，微微蹙眉。

    陈宇顺着女儿的目光望去，眼神看见那个小女孩的时候，就变得锐利了起来。

    寻常路人或许只会看到一个可怜的卖花女童，但他却看到了更多。

    小女孩的脸颊上有一块清晰的青紫色瘀伤，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而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伤痕更是触目惊心，新伤叠着旧伤，青一块，紫一块，甚至还有一些淡黄色的陈旧痕迹。

    这不是意外摔倒能造成的。

    这是长期、反复遭受殴打的证据。

    陈宇的心沉了下去。

    他没有立刻答应女儿，而是温和地摸了摸念念的头，柔声说：“念念想喝草莓味的奶盖吗？你和妈妈先去那边的奶茶店等我，我跟这个小妹妹聊几句，马上就过来。”

    江芷云冰雪聪明，立刻从陈宇的眼神中读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她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牵起念念的手：“走，念念，妈妈带你去买好喝的。”

    “那……爸爸你一定要买小妹妹的花哦！”

    念念一步三回头地叮嘱。

    “一定。”

    陈宇笑着挥手，目送她们走远。

    直到母女俩的身影消失在奶茶店门口，陈宇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收敛。

    他走到小女孩面前，慢慢蹲下身子，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齐。

    “小朋友，这些花怎么卖？”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柔。

    小女孩被他突然的接近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向后缩了缩，抱着花篮，用恐惧又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她不说话。

    陈宇没有再追问，只是耐心地和她对视。

    过了一会儿，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那是他平时为念念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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